第2章（第2頁）

“農(nóng)村的。”

“窮。”

“嫁妝寒酸。”

“兩床被子。”

我爸一輩子要強。

他走的時候，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媽。他說：“我走了，你要照顧好你媽，別讓人欺負她?！?/p>

結(jié)果呢？

他尸骨未寒，就被人這樣編排。

我拿出手機，翻開相冊。

爸的遺照。

穿著他最喜歡的深藍色中山裝，戴著老花鏡，笑得很慈祥。

“爸，”我對著照片說，“對不起，我忍了20年?！?/p>

“但今天不忍了?！?/p>

門外傳來老公的聲音：“曉燕，你開門?！?/p>

我沒動。

“曉燕，你別生氣，我媽她就是那樣的人，沒惡意的。你別往心里去?！?/p>

沒惡意？

污蔑我爸媽20年，叫沒惡意？

我深吸一口氣，打開門。

“建軍，我問你一句話?！?/p>

“你說。”

“我們結(jié)婚的時候，我爸給了多少嫁妝？”

老公撓了撓頭：“這……我真不記得了。當(dāng)時我在外地上班，婚禮都是我媽操辦的?！?/p>

“那我告訴你?！蔽铱粗难劬?，“38萬。”

“什么？”老公瞪大眼睛，“38……38萬？”

“對。2004年的38萬?！?/p>

老公張了張嘴，說不出話。

“這些錢，我親手交給你媽的。她說幫我們存著?！?/p>

“這……這我怎么不知道……”

“你不知道？”我笑了，“你媽沒告訴你？”

老公臉色變了。

“曉燕，你等等，我去問問我媽……”

“不用問。”我攔住他，“問也沒用?！?/p>

“什么意思？”

“你覺得，問她，她會承認(rèn)嗎？”

老公沉默了。

我轉(zhuǎn)身回屋，關(guān)上門。

38萬。

2004年的38萬。

如果放到現(xiàn)在，至少值150萬。

這20年，婆婆一分錢沒給過我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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