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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心臟一縮，猛地愣住。

媽媽她…能看到？

不，不會的。

我竭力搖搖頭，將這個想法按耐下去。

誰知媽媽竟是笑了出來。

「傻孩子，媽媽能看見你，過來吧。」

竟然是真的！

心臟砰砰地跳，我愣在原地，竟然有些不知所措。

身上穿的衣服還是割腕那天的，沾著血跡，太丑了。

這樣媽媽會嫌棄的。

媽媽微不可見嘆了口氣，起身朝我的方向走過來。

她在我面前蹲下來，隔空給了我一個擁抱。

「那天我昏迷的時候，做了個夢?！?/p>

「夢到你拿起那個牛奶杯子的碎片毫不猶豫地割了下去，看到你變成靈魂在這個家出不去，看到你站在我的病床前?！?/p>

「醒來時發(fā)現(xiàn)你還在，所以我想，你一定很想媽媽吧?！?/p>

眼眶燙的厲害，我情不自禁抱了上去。

「媽媽，我好想你！」

這次身體仿佛有實質(zhì)，能感受到她身上的體溫和淡淡的香味。

「媽媽也很想你。」

她像小時候那樣輕輕拍打著我的背，嘴角掛著笑。

「媽媽沒有當你是累贅，只是太累了，想松口氣?！?/p>

「那天媽媽不應(yīng)該吼你的，我跟你道歉。不過念念，你太傻了?！?/p>

我不住搖著頭，想要擦掉她臉上的淚水，身體卻慢慢變輕。

是要走了么…

「念念，下輩子還愿意做我女兒么？」

我拼命點頭。

「當然了！」

和媽媽在一起永遠都那么開心，即使我生病吃不下藥嘔吐，她也絲毫不嫌棄。

給我做想吃的菜，給我買喜歡的愛莎裙子。

但媽媽也會累。

于是我加了句

「那媽媽，你也要做自己喜歡做的事?！?/p>

她情不自禁笑了出來。

「當然，媽媽和你拉勾。」

小小的手指纏上她的，超越時光的約定就這樣促成。

我低頭看了眼靈魂的身體，顏色已經(jīng)變淡。

要走了。

想到這，我使出最后的力氣撲進媽媽懷里。

「媽媽，我愛你！」

她像是有所預(yù)兆，眼角留下最后一滴淚水。

「媽媽也是，愛你念念?！?/p>

這樣就可以了。

我任由身體一點點消散在空氣中，腦海里的意識慢慢消散。

最后的意識，是我愛著的媽媽。

這樣真好。

全文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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